二战血腥海滩Omaha la sanglante – 诺曼帝(八)

我极力想象1944年6月6日清晨美军登陆的情景:前面有德军猛烈炮火,后面潮水上涨没有退路,销烟滚滚尸横遍地…,眼前却是风和日丽蓝天碧水,想找一下看有没有弹壳,炮火只不过是昨天的事,怎么都有留下的痕迹吧,而静悄悄的海滩只有细白的沙子,圆润的鹅卵石,我捡起一片小贝壳,拨去上面的沙子,黄底浅黑斑点,很漂亮的小贝壳。

1944年6月6日早上6点30分,美军第一和第二十九步兵师在法国诺曼帝奥马哈海滩(Omaha beach)登陆,他们的任务是穿过海滩进入内地在靠近13号公路地区建立一条前方战线。他们还必需和在奥马哈海滩西面的厄克点(Pointe du Hoc)登陆的第二野战别动队,在东面登陆的英国皇家第四十七海军陆战队会合。但是,一切都不在意料之中:天不作美,能见度底,风大浪高,登陆船被海浪冲得偏离了原定登陆点,用来掩护步兵前进的装甲坦克大部分沉入了海里,只有两辆装甲车成功登岸。并且,美军在海滩上遇到德军布下的地雷,及海岸岩石上的铁丝网和岩石上德军的猛烈炮火。海滩没有任何掩体,后面潮水在上涨。8点,伤亡已经非常惨重。最后在海军炮火的掩护下,美军终于进入到陆地,中午时分,步兵由海滩很艰难地前进了两公里。奥马哈海滩登陆险遭滑铁卢,三万八千登陆士兵丧生三千,是一场最血腥的登陆战,Omaha la sanglante,血腥奥马哈。

网上两张DDay 奥马哈海滩登陆图片(DDay Omaha Beach)。

今天的奥马哈海滩。

巴约城Bayeux – 诺曼帝(七)

认识一个地方和认识一个人有点相似,有时候需要用时间来发现它的可爱,有时候会“一见钟情”。巴约是我一见钟情的地方。

二战期间,诺曼帝的许多城市被轰炸,巴约是幸免之一。它保留了从三世纪到十八世纪的古建筑,城区围绕着这些老房子而建。

巴约不但以它的挂毯,天主圣母教堂著称,它还有漂亮的花边钩织。如果对二战感兴趣,那么巴约也是个好去处,二战的D-Day海滩就在巴约附近,众多的军事博物馆和军人墓地可以让游客很详细地了解二战的历史。

巴约不只这些,我也不是历史学家,我对它的喜欢是它路旁一棵棵花香四溢的椴树;是清晨坐在博物馆前等开门时抬头看见另一边一间几乎废弃的老屋上写着:正在修复的穷人卫生院,修复期间我们仍然服务,请进来索取帮助;是欧荷河边的石桥,水磨,咖啡馆,石板路。

巴约是一座小城,一万五千居民。

欧荷河上的老石桥。

水磨。

在圣母教堂边的这家夫妻店吃到一个美味难忘的桂皮冰激凌,回来后想买找不到。

这是一家旅游指南中提到的风味餐厅,我觉得味道不如Giverny的那一家,但是服务极快,餐具装璜也较讲究。

如果下次再去诺曼帝,巴约可以呆上几天。

巴约挂毯La Tapisserie de Bayeux – 诺曼帝(六)

法国有两组非常著名的古挂毯,一是卢瓦尔流域城市昂热的“世界末日,La tanture de l’apocalypse”,二是诺曼帝巴约城的巴约挂毯La Tapisserie de Bayeux。两者的制作时间相差三个世纪,但它们的共同点,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是内容都有英法两国的争斗,前者包括了英法间的百年战争,后者干脆描述法国人征战英国人从而当上英国国王。

巴约挂毯不是织成的,它是羊毛线在亚麻布上的刺绣,制作于十一世纪,长七十米,高五十厘米,刺绣者很可能是英国南部的道士。挂毯的故事是1066年诺曼帝公爵威廉征服英国成为英国国王。挂毯所表现的战争场面,当时使用的武器,尤其是船只,对后人有很重要的意义,没有挂毯里的画面,今天很难了解那时战船的制造及应用。

为什么威廉公爵(Guillaume le Conquerant)征战英国,为什么一个法国人(诺曼帝人)当了英国国王,及威廉公爵的身世,看一次不可能把挂毯的故事讲清楚,挂毯的故事至今还有不解之谜。坦白地说我没看懂,但越看不懂越想看懂,事后找出有关书籍,把威廉公爵和挂毯的故事的有关历史事件从头看起。历史真是个万花筒,一转一个画面,有趣得很。

威廉公爵是个私生子,他的父亲诺曼帝罗伯特公爵看上了在河边洗衣的村姑阿丽特,之后生下了他(1027年)。他八岁丧父,同时成为诺曼帝公爵。他的母亲阿丽特嫁给伯爵赫吕安,于是威廉便有了两个同母异父的兄弟。

十一世纪中期的英国国王爱德华是威廉公爵的父亲的表亲,没有直接后裔。为此雄心大志的威廉,和英国只隔一个海峡的诺曼帝公爵,萌生了登上英国王位的念头。爱德华国王本来也是把威廉当作自己的继承人的,但爱德华的岳父是个反诺曼帝派,他要自己的儿子(爱德华之妻的兄弟)哈罗做国王。这就是威廉公爵征战英国的由来,也就是巴约挂毯讲述的故事。

1066年的这场征战诺曼帝人(法国人)取胜,哈罗阵亡,威廉公爵当上英国国王。威廉公爵成了威廉征服者Guillaume le Conquérant。

巴约挂毯里的战船。

英法两军人仰马翻。挂毯里英军法军的样子军服武器战船等基本一样,不同的是英军有胡子,法军没有,英军是步兵,法军是骑兵。

威廉公爵和他的两位同母异父兄弟,他们是威廉不可缺少的同盟。

巴约挂毯博物馆。

从威廉当上英国国王以后的几个世纪英法两国爱恨情仇,争纷不断,并有两三百年两国老死不相来往。直到19世纪的维多利亚,这个在位60多年的英国女王热衷法国文化法国美景美食,常去法国南部尼斯度假,至此英法两国才冰消雪化。

莱蓉河上莱蓉桥

莱蓉河(Le Layon)是卢瓦尔流域的一条小支流,上面有一条小木桥Le Pont Barré。河流往往是地区的边界,以前法国的食盐要打税,不同地区的税率不同,莱蓉河北的税比河南的重,所以莱蓉河上的小木桥曾经是盐税局的收税关卡。

桥头有该桥的历史简介,有一张在桥上为国王收盐税的士兵的图片。

今天的莱蓉桥。

莱蓉桥的历史追溯到十二世纪,十八世纪法国大革命期间河北河南不同派系间有过一场战争,之后莱蓉桥被废弃了150年。1985年至1988年一个民间组织将莱蓉桥修复。桥上刻着说明。

莱蓉河上的公路桥,就在小木桥的旁边。

莱蓉河南岸有很多葡萄园酒庄,盛产一种略甜的白葡萄酒:Coteaux du Layon,根据酒味与食品味道搭配原理,我想这种白葡萄酒应是配甜品的好酒,有空问问行家。

中国旧书 – 诺曼帝(五)

埃华尔圣母院不远有一家旧书店,在那里发现一本1966年出的法文书,用很多照片讲述50年代和60年代中期的中国。

书是用绸布做封面的精装本,灰色硬皮托一个大草书白色字体“虎”,封面设计很法国,虎字又很中国。

反右,大跃进,四清等,处于文革前夕的中国火药味已经很浓,从不少照片就可以看得出。不过那时的人还是很纯洁善良,有些照片是摆着拍的,表情都不太做作。

选三张照片。

这张照片的情景58年后肯定看不到了(1957年北京街头的怀旧资本家)。

南宁插秧妹妹。

广州年轻人。

书和诺曼帝无关,由于是在诺曼帝买的,也就归类为诺曼帝。

圣母院,雨漏 – 诺曼帝(四)

以前不喜欢进教堂的,觉得里面阴森压抑。现在知道去欣赏它的建筑艺术,多彩的玻璃,和它的肃穆安详,以及去考究一下它的历史。

今年夏天在诺曼帝看了两个天主教大教堂。

埃华尔圣母天主堂(Cathédrale Notre-Dame d’Evreux),十世纪罗马哥特建筑,高大得使人头晕目眩。那时的人认为教堂越高,离上帝越近。哥特式建筑好象只讲究高大,不讲究精细,我觉得这个圣母院高大得夸张,外面的装饰比较粗。以前的天主教应该很有钱,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荷包不胀恐怕建不成吧。

另一个是巴约圣母院(Cathédrale Notre-Dame de Bayeux),十一世纪哥特建筑,比埃华尔的晚一点,也小些,但同样高大恢弘。这两座天主教堂今天依然是诺曼帝的主要宗教圣殿。

每一座教堂外面都有许多装饰,其中有一种装饰兼有实际用途,这就是雨漏(gargouille)。它是与教堂外墙垂直的水槽,做成各种怪兽,也有以人的头象出现,不过这些人头看上去都比较凶悍,雨水从动物或人的口中排出。为什么把雨漏做成这个样子呢?据说是这些怪兽能驱魔鬼,使在教堂里面的人平安不受恶魔之侵。我看光是教堂的样子魔鬼看到都不敢靠近了。

巴约圣母院外的两个雨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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